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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荷塘】故里情,他乡月(小说)

日期:2022-4-21(原创文章,禁止转载)

蔷薇花开了,没有芬芳;想念一个人,怀念一段情,不流泪,不说话。只是把一次又一次的记忆,像是一块固定的魔板,一层又一层地在眼前刻画出来。

——引子

(一)

晓杰跟云珠是一个单位的同事,早年单位缩减人员,她们双双下岗,进入社会。晓杰头脑发达,是一块做买卖的好手,人虽不太漂亮,但精明能干。

这些年,她走南闯北,在外地买下了自己的房屋跟店铺,成为真正的商人。

有一天,云珠从遥远的家乡来到了晓杰的身边,晓杰那高兴劲,别提有多么兴奋。云珠是晚上九点到的,住在宾馆里,这次来是陪朋友办事来的,因为时间晚没有跟晓杰联系。本来也没想过要打扰的,是想着办完事自己转转,就回去了。当一个人走进游乐场时,竟情不自禁的拨通了晓杰的电话,心中的激动不知该怎样表达。

电话通了,电话那边的晓杰听说云珠就在她的附近,不加思索地说:“在哪?我去找你。”

“游乐场,刚买票进来。”

“等我,我马上就到。”晓杰很兴奋。

“好,我就在门口等着,真的很想见你,你能来好高兴。”

云珠一个人坐在游乐场花园旁的石板上,静静地等着。眼前过往的人络绎不绝,云珠用眼睛一直注视着门口,真怕晓杰来到后找不到她,从她身边溜过。时间过得真慢,云珠眼睛一直在门口,累了用手揉揉眼,继续期盼着。看,晓杰来了。

晓杰来了。晓杰东张西望找着,一直再找着,很着急的样子。云珠笑着向晓杰挥着手,大声地喊着“我在这儿,我在这儿......”

晓杰看到了,也听到了。高兴地向这边跑来,云珠也高兴地迎了上去。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,再没有松开,就这样拉着。

她们手拉着手,向游乐园深处走去。晓杰很不高兴地说:“你来也不提前来个电话,我好去接你。”

云珠笑了笑,说:“只是来办点事,本想办完事就回去的,朋友去会同学去了,我闲着没事,就到处转转,走到这里,很想你,就给你打电话了。”

晓杰说:“你来了,不要马上走,一定要住几天,不要住旅馆,就回家吧!”

云珠对着晓杰笑了笑,“算了,在旅馆很方便的,不去你那边了,再说姐夫在家也不方便的。”

“好吧!但不许走,我明天陪你爬山去。”一路说着,一路走着,满地的绿荫没有引起她们的注意,她俩依旧手拉着手,就怕谁能随着空气飞走,再也找不到了。

从思念到家常,从生活到经历。晓杰说了很多,甚至于提到姐夫,云珠只好安慰她,说:“不胡思乱想,没那事,他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
“有些事,我知道,他这段时间总吵着跟我要钱,我说要跟他好好算算。”云珠笑而无语,她知道这夫妻之间公说公有理,婆说婆有理。这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,换了谁也说不清楚的。

云珠说:“算了吧!男人吗,何必跟他们太认真,我家的那位不也一样吗?一天到晚在外面应酬,又拿几分给你,要生气不早气死了......”

“是了,我想过了,我不想跟他过了,还是离婚的好。”晓杰还是越说越生气,云珠看着晓杰,心里很难过,因为云珠知道,晓杰的丈夫以前的确是经常找小姐,只是没人跟晓杰说而已。

“好了好了,我们难得见一面,不说这些让人伤心的话题好吗?家家有本难念的经,你的处境要比我好的多,咱们啊,要多为自己想想,对自己好点就可以了。”云珠说着,不免也有些伤感起来。是啊,家家有本难念的经,只是各有各的生活,各有各的活法。

晓杰点点头,她比云珠大两岁,总是以姐姐的身份自居。晓杰见云珠脸色不好看,就关心的问:“是不是身体不好,看你好像瘦了很多。”

“没有,我没事的,只是最近累了一点,家人病了,我一直东奔西跑的,省的减肥了。”云珠淡淡的一笑,“你真的要陪我去爬山吗?我一直苦于没有个人做伴,真想去看日出,一定很美!”

“去,我回家安排安排,晚上我买好明一大早的票,你就不用管了,买好票再给你打电话。”

“好,你安排好,就回旅馆住吧,我想跟你好好聊聊行吗?”云珠看着晓杰,晓杰点点头说:“好,咱俩难得见一面,我就来旅馆住一晚,从这边去车站也近些。”

“好。”

两个人边说边走,边走边说。两只手没有分开过,就这样一直拉着,走着,说着。

吃过晚饭,两个人便分开了。

(二)

旅馆里,云珠躺在床上,想着白天的经过,心在荡漾,满脸的喜悦无法藏匿。

期盼中的电话终于响了,云珠拿起手机,“云珠,我不能陪你了,你自己去爬山吧,要不要我给你买一张车票。”

“不用,我也不去了,还是下次再去吧!”说着,云珠有点失望,刚才的兴奋,一下跌落到地上,只好蜿蜒的谢绝了。

放下电话,云珠想了很多,不知道晓杰为什么要变卦。或许,晓杰真的有事脱不开身,还是以后再说吧。

夜,不知不觉的带走了云珠的梦。大约是凌晨三点多,云珠从梦中惊醒,走到窗前,默默地看着窗外的景色。云珠心里盘算着今天的日程,对自己说:“这样好的天气,这么美的景色,我不能辜负了遥远的旅程。

马上穿衣,准备去晨练。云珠一直都有晨练的习惯,所以更不想失去这次他乡的清晨。清新的空气,使云珠格外精神抖擞,三三两两的行人从云珠身边经过,云珠心里想着,这些擦肩而过的,谁也不知道在下站会遇到谁,或许这就叫陌生吧!

吃过早饭,云珠回旅馆准备好东西,又一次走出了旅馆。走在街上,云珠想着要去看晓杰,就拨通了晓杰的电话,“你今天忙吗?我想去你那边找你。”

“好,但我要九点才能到店里,你现在去我不会在。”

“知道,我从这边走要坐几路?到什么地方下车?”云珠听到晓杰说的很复杂,怕自己记不住,就要求晓杰把车次及到站地点发在自己的手机上,这样以便自己不会忘记。

云珠按照晓杰发过来的信息,找到了第一班车次101路。上了车,云珠先问了问司机自己有没有做反车次,这样就安心的看着车上的路线图,找到自己要下车的那一站,仔细地听着每一次报站。到了,云珠刚下车电话就响了起来,云珠拿起电话,有点吃惊,他怎么会给我打电话的?

“喂,您好大哥。”只听着对方在那边很生气,“你办完事不买票回家,在外面瞎逛什么,你不知道晓杰要看店,总拖着她陪你,不做买卖了。”

云珠很委屈,但只好向对方赔礼,“对不起,我只是很想她,很想跟她多呆一会。”

“呆什么呆,买票回家吧!”云珠答应着,脚步也停在那边,坐了半小时的车,却被无情的扔在大街上,当时不由得眼泪掉了下来。

云珠看看四周,这是什么地方,该何去何从?

云珠只好又找到朋友的电话,对朋友说出了自己所在的位置。朋友根据云珠的位置给了她一个附近的景点。

云珠就这样度过了一天,傍晚就买好回程的车票,坐上了回归的火车。

(三)

有人说,太阳很美。可是没有说,越美丽的事物往往就越是伤人。就宛如一幅美丽的画面,转眼间,却是一生天涯。记不清,那些零零散散捻转在记忆中的,纷纷扬扬的又留下多少思念?

落花飞去,绊惹春风剪柳丝。

人怨残红,云闲黄昏怀旧夕。

回到了家中,云珠身裹素衣,倚月而叹。

不曾轻言化孤独,奈何桥边谁为过?

深深的徘徊,为什么总是让人刚上心间又至眉梢。那落下的,是隐隐的生疼,步履微跄,岁月里静静绽放的是诗词中那些清冷的句子,还有那满心、满眼的惆怅。

时间过得很快,不知不觉中又是中秋佳节。云珠拿起手机,用心地写下了温馨的问候和祝福,信息发出,许久,总不见回音,云珠念姐心切,按耐不住,又拨通了晓杰的电话。

“谁呀!”

“是我。晓杰,你什么时候回来?”

“啊!是你啊!你有事吗?”

“没事,就是觉着你仲秋节可能会回来,我去见见你。”云珠感觉对方不再像以前那样热情,好像她们之间只是路人,没什么可以交谈的一样。

电话的那边又说话了,“不回了,这边很忙,就是会也没时间见面的,我时间紧。”

“好,祝你中秋节快乐!万事如意!”云珠几句话后,就放下了电话。心中有说不出的疑惑,这真是:叹君乱恼春风雨,笔墨桃红画秋凉。

仲秋节的前一天,云珠提着早已准备好的礼物,只身来到晓杰的娘家。云珠轻轻地敲开了门,两位老人见到云珠格外高兴,埋怨着说:“这孩子,来就来吧,还买什么东西。”

云珠笑笑说:“阿姨,一直忙着,也没能来看您,您不怪我吧!”

“不怪,不怪,你来的要比我闺女多呢!”

“嗯,她远,又自己开店,没时间。有我在您身边,有事您就给我打电话,一样的。”

“是啊,我生了一个闺女,又捡了一个,值,值.......”说完就开心地笑了。这时,云珠看着老人家那满头的白发,顿时有说不出的难过。

又坐了一会儿,云珠起身告别了老人,走在回家的路上。云珠边走边想,心里如翻山倒海,颇不平静。晓杰不知为什么会变得冷淡,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,多年的情分,就在这一瞬间,就这一瞬间,好像什么都变了。云珠想不通,真的想不通。

今天是仲秋节,云珠忙碌了一天,家里老老小小格外热闹,云珠也格外劳累。哥哥姐姐、弟弟妹妹,一大家子的人都聚在一起,说笑打牌,泡茶倒水,云珠的身体有点吃不消了,就告假回房休息。

(四)

夜慢慢地沉下,云珠累了,回到自己的房间,静静的躺在床上。她望着天空,那满眼的星星一闪一闪的,她的心也一阵一阵的抽搐着。

中秋夜,望星空,他乡明月亦无眠。月可思,月可读,唯有她心读不透。

月光泻下,浸透了流年的往事,别思愁绪空落落,晨夜浓雾缠绵绵。广寒宫里一片寂静,故里情思向远行。

云珠不知是什么时候睡去,当她醒来时已是晨阳高挂,云珠赶紧起床梳洗,因为她今天要去南方出差,需要回公司准备资料。

下午,云珠又坐上了西去的火车。在车上,她看着窗外那些急闪而过的郁郁葱葱的树木,云珠又想起了那次在晓杰住的城市里所发生的一切,就像一个谜团,总没有解开。云珠越想越迷惑,越想越想打开,因为云珠做事总是那样的认真,凡事总要有个水落石出吧!

这时,火车报出下一站的站名,云珠不暇思索地准备下车,她想就此下车,去找晓杰问个明白。云珠下了车,按照上一次晓杰给她的地址,叫了一辆计程车,径直向晓杰驶去。

云珠来到晓杰所在的商场,站在门前,给晓杰打电话,电话通了。“喂,你好晓杰,我在你商场门口,可以见你吗?”

“可以,你怎么来了,你等我,我去接你。”

“好。”云珠打完电话,知道晓杰还惦着她,心里很高兴。

晓杰走了出来,看着从天而降的云珠,很高兴,又很生气。云珠拉过她的手,着急地问:“你怎么了?我都急死了,本来要去南方的,只好中途下车,过来看看你,明天一早就走。”

“怎么这样急,住几天吧!”

“不住了,那边还有事等着我,我来看看你,跟你说说话,你是怎么了?为什么不开心?”云珠很想直接问晓杰为什么突然变了,又怕伤到她,就没有开口。

晓杰憋不住了,劈头盖脸的问:“都是你办的好事,你给他介绍了一个朋友,他们在网上聊天被我看到了,我问他这个女人是谁,她说是你的同学。”

“同学,什么同学?我怎么不知道,你知道她的名字吗?”云珠很无辜的样子,显得有些谜惑。

“叫什么云朵,好像就是叫云朵,她们很亲密。我是在回家的那个晚上发现的,他去卫生间了,我打开了他的对话框,人家你情我爱的,好是肉麻。”晓杰说着,满眼的泪珠在眼中打着转。云珠看了看晓杰,知道她的委屈,女人嘛,总希望丈夫最爱自己,最在乎自己,可是这个姐夫竟干出这样的事,难怪晓杰会生气。

云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这些事是没有人可以代替的,现在的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,好像已成为社会的必然,或许这也是一种进步吧!

(五)

今晚的月亮特别的圆,晓杰没有回家,而是一直跟云珠住在宾馆里,几乎一夜未眠。

吃过晚饭,晓杰陪云珠回到房间。房间不算太大,但是干净清雅。窗下摆放着两把南方才有的藤椅,小巧的茶几上有两个兰花雕刻的口杯,云珠拿起杯子,用开水烫过后,顺手从自己的手提包中拿出两包红茶,泡好后端给晓杰一杯,自己用双手抱着另一个杯子,微笑地看着晓杰说:“咱们两个的情谊,要比嫡亲的姐妹还要亲,就是再有什么误会,也不会淹没了我们之间的那份友情。”

“是,我知道我不该把责任怪到你身上,他不好不是你的错,咱们以后把他抛在一边,不去理会就是了。”说着,两个人都笑了。

云珠喝过茶,感觉有点累,就在躺床上躺了下去。最近她总觉着很累,也说不上是哪里不好,只是没力气,而且懒懒的。晓杰看看云珠,笑着说:“这样的世界真好,清静、洒脱,真想陪你一同去南方看看。”

这样说着,晓杰已坐在云珠身边的藤椅上,慢慢地喝着茶。晓杰不停地说着,云珠默默地听着,不知过了多久,晓杰发现云珠的脸色不好看,头上带着汗珠,就问云珠:“你怎么了?竟出这么多的汗。”

“没事,经常这样,一会就好了。”云珠不想让晓杰担心,就随便的应允着,晓杰看着她,心里还是不踏实,她的脸色好难看,不像是没事的样子。

晓杰给丈夫打电话,说她在旅馆里,跟云珠在一起,要他马上过来。

云珠埋怨她不该打这个电话,说好没事的,不需要他来的。

晓杰的丈夫赵军,云珠一直都以大哥尊称他。其实,抛开晓杰,云珠与他的感情也是不错的,他一直都在做一个好大哥,只是为晓杰的事牵惹到了自己。

赵军,一个个子不高,也算精明的人。小小的眼睛下藏着玄机,圆圆的身体又笨又拽。其实啊,他为人不错的,待人热情可亲,也可能是他的这种待人的方式,让他随心所欲,胆大妄为。

晓杰之所以跟他闹,都是他自己招惹的。他经常在外地出差,晚上在那些灯红酒绿世界里,他丢失了自己,随着社会的潮流,他陷入了泥潭,常常不能自拔。再加上他身边的那些腐败分子,他不得不随波逐流,如果说出污泥而不染,那又是何等的可贵啊!

话说着,赵军就来了,他进门看到云珠生气的说:“都这样了,还是这样的倔强,就是不听话,赶紧的,去医院......”

云珠没敢拒绝,起身,出门。赵军打开车门,云珠跟晓杰上了车。

医院里,赵军挂的急诊。其实,云珠真不知道自己的什么病,赵军带着她两个来到内科,找到值班的大夫。诊脉,量血压,测血糖......好一个忙碌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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